他們是「嬲」還是「嫐」？？！！

呂孟育/諮商心理師

       這學期的性別教育宣導活動，我邀請一位陰陽人到學校分享生命故事。在活動當天，出現了比預期還要多出兩倍的人數。抓了幾位參與同學瞭解原因，發現他們多數的原因都是：「我想要看陰陽人長什麼樣子！？」或「我想問他是男生還是女生？」看著同學們對陰陽人的好奇，讓我回想到碩一那年，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跨性別*的經驗……

       碩一下，我擔任系上大學部「性別教育」的課堂助教，為了讓學生能對各個性別議題有更多的了解，老師課堂上常會穿插邀請對性別議題有研究者或同志社群與學生經驗分享。某天，老師要我負責招待演講者，由老師口中，我得知她是一個「男變女」。我覺得很新鮮、很新奇，開始在腦中描繪著她的輪廓：「身型應該很纖細、長得很秀氣、皮膚白白的、有一頭烏黑秀髮，就像個女生一樣，所以才會想要轉變性別……」腦子邊幻想老師的模樣、邊端著熱茶來到演講者的休息室。

       踏進休息室的那一刻，我愣住了。一個魁梧身型、男生西裝頭、穿著旗袍的人站在我眼前。我腦中開始浮現各式各樣想要判斷她到底是男是女的「準則」：「頭髮，是男生的；身材，是男生的；穿著，是女生的；化妝，是女生的……，我該稱呼她為先生？還是小姐？」一連串的念頭在我腦中快速閃過，但我卻找不到一個「男生」或「女生」的名稱是適合套在她身上的。最後，我只好喊「老師」這個中性別名詞，掩飾我在心中的錯愕。
        這次經驗所帶來的震撼，令我久久無法忘懷。在我過去腦袋的概念裡，以為只有男生跟女生，這次性別判斷竟派不上用場，真是出乎意料之外。但我也在此時發現：「判斷一個人的性別似乎很重要？如果無法判斷出性別的話，我好像就不知道該如何與對方互動了？！」而這次的經驗，震撼了我原有的二元性別框架，也讓我開始思考：

        性別，真的只有男生或女生嗎？？？

        其實不然。我認識一些跨性別的朋友，他們就不一定要生理上的「完全變性」，他們反而很能夠接受身上同時有男性與女性性徵的自己；或是性徵完全不做改變，但喜歡做不同性別的外表打扮。所以在男和女中間，其實應該還有一些彈性的光譜地帶：有的人可能是中性、有的人可能是中性偏男、有的人可能是中性偏女、抑或他覺得自己根本不屬於任一性別……所以從性別展現的包羅萬象即可看出，性別的呈現上並非僅侷限在「男」或「女」的分類中，是複雜且多元的存在著，並非幾個固有的名詞就可以去解釋所有的性別現象。

       有個朋友曾告訴我，他就是喜歡做個「不男不女」的人。
       那你呢？
       你在性別光譜上的哪個位置呢？